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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雲夢(八)【二合一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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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晏那精致的唇角愉悅地揚起,臉上有一種自我解脫的釋然笑意,他低下頭,沖著宋茹甄暧昧地說道:“吾妻甚為辛苦,哥哥抱你回屋。”

宋茹甄被褚晏的話逗笑了,她抿唇笑著窩在褚晏懷裏,任由他抱著出去。

出了祠堂後,宋茹甄的目光越過褚晏的肩頭,看著祠堂上方的那塊古老匾額,又想起褚穆勳說過的那些話,便問:“我聽大哥說你們褚家的家訓是‘出世大不孝’,方才又看見祠堂內的匾額上也寫著這幾個字,這個家訓是有什麽含義嗎?”

褚晏邊走邊道:“這個說來話長,其實褚家原姓‘楚’,遠祖曾是舊晉朝時期的末太子,後因晉朝亡國,遠祖逃出生天後便隱姓埋名,改姓‘褚’。遠祖雖隱姓埋名,但從未忘記覆國大業,於是便召集了許多舊部,又精習兵法,暗中韜光養晦,一直靜待覆國時機。”

“那後來呢,後來成功了嗎?”

褚晏低頭笑看了她一眼道:“若是成功了,恐怕今日的天下就不姓宋了。”他擡頭看向前路,繼續道,“當年遠祖年事已高,卻一直未等到合適的時機便已仙逝,後世又歷經兩代,那時的天下已經到了太平盛世,褚家祖輩便決定放棄覆國,改投仕途,報效朝廷。也就是在那個時期,褚家祖上出過好幾個所謂的‘戰神’。”

這段光輝的歷史她倒是有所耳聞,只是不知何故,明明如日中天的褚家卻突然一夜之間歸隱山林,幾乎銷聲匿跡了。

“那為什麽後來你們褚家又隱居在這雲夢大澤裏面了?”

“身居高位者永遠都會擔心手下的鷹犬過於強大會反傷了自己,舊朝皇帝不知從哪裏打聽出了褚家的真實背景,他們就懷疑褚家人別有用心,於是開始對褚家的勢力進行大肆打壓。先從褚家的支系開始鏟除,最後輪到褚家嫡脈……,後來是褚家家主願意卸下兵權,並以死謝罪,來換得嫡脈一支活了下來。再後來,褚家軍反叛,護著我們褚家嫡脈出逃,最後逃到了雲夢大澤裏隱居。祖上建好這祠堂之後,當時的褚家家主便立下‘出世大不孝’的家訓,懸掛在祖祠裏以警後人不得出世為官,這才換來了數世的安寧。”

原來褚家歸隱背後竟有這麽一段隱秘之事,她總算明白了那家訓的含義,將‘出世大不孝’的匾額掛在宗祠前,可見當時的褚家遭受了多麽大的戕害才會下了如此決心,用以警醒後世。

可很明顯,褚家最終還是出世了。

“那……褚家怎麽又?”

“寧願頂著大不孝的罵名也要出世為官?”

宋茹甄默默地點了下頭。

褚晏道:“前魏滅亡之後,天下四五分裂,戰亂了近百年,只要走出雲夢一看,便到處能看見百姓們生活在水火中。褚家的家主換了一代又一代,但是褚家的忠義卻始終沒有換。當初,太/祖皇帝是以前魏正統嫡玄重孫的身份,來起義號召群雄統一亂世,算是各大亂政中最為清流的一股。之後太/祖皇帝又三顧雲夢來請我褚家家主出世,替其一統天下。”

“當時褚家支系幾乎全部反對,最後是褚家家主力排眾議,答應出世,因此褚家支系與褚家嫡系斷了聯系,褚家族人誓死都不出雲夢。”

難怪澤王府要建在這雲夢裏,褚家人雖心系天下,但根卻在雲夢。

宋茹甄接著道:“所以前任褚家家主寧願冒著大不孝的罵名,寧願和褚家族人劃清界限,也要出世其實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?”

褚晏低頭,自嘲地笑了笑:“聽起來很可笑,對吧?”

宋茹甄卻是一臉肅然道:“一點也不可笑,相反的,我感到很敬佩,敬佩褚家先人的大義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若不是褚家家主領著褚家軍出世,天下亂世未必能那麽快統一。”

褚晏默了片刻,然後正色道:“只是亂世的戰神,盛世的瘟神……歷朝歷代,手握軍權的人都避免不了被朝廷鳥盡弓藏的下場,褚家家主也知道褚家遲早會有這麽一天,所以他與太/祖皇帝做下一個約定。”

宋茹甄倒是從未聽說過祖上同褚家的祖上定過什麽約定,忙追問:“什麽約定?”

“褚家軍可以不收編,軍權也無需交給朝廷,但褚家永遠只能鎮守在邊疆,無詔不得隨意調動,否則就視為造反。”

說話間,他們已經回到了青雲居,褚晏將宋茹甄輕輕地放在了暖閣的榻上,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說道:“餓了吧,我去命人準備晚膳。”

宋茹甄笑著點了下頭道:“好。”

褚晏出去後,宋茹甄心中卻還在想褚晏說的那些話,她想著太/祖皇帝與褚家定下的約定其實可以算得上是盟約了,因此褚家軍一直以來都屬於褚家,又是褚家軍替宋家打回了大半壁江山。

因而太/祖皇帝是收不了褚家軍的,褚家也知道褚家軍不會聽從他們褚家以外的人,所以雙方定下盟約,褚家替宋家守護邊境並遠離政治中心,而宋家保證褚家軍出世不散。

這本是兩全其美的好事,只可惜大魏的皇帝一代傳一代,早將太/祖皇帝的盟約忘得一幹二凈了,這才有了如今宋褚兩家的隔閡。

她不知道阿時到底知不知曉此事,但就算阿時知曉了此事,想來如今也於事無補了。

想到阿時,她不由得越發憂心忡忡起來,也不知道阿時在華京裏如何了,雖然她聽褚晏提及過,童恩控制阿時在華京裏挾天子以令諸侯,所以阿時暫無生命危險,她也沒有覺得身體上哪裏不舒服,想必阿時確實沒有受到苛待。

但阿時心裏一定很想她的吧,她也很想念阿時,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何時才能回華京。

想著想著,她神色忽地一振,立即坐起來,蹙眉仔細地回想了起來,回想此前夢境裏她曾記得褚晏當年逃回雲夢後,好像不到一年的時間,天下就有各路義軍紛紛起義,這才有了褚家軍聯合起義軍攻入華京一事。

後來是因為她的強行幹涉,才替阿時挽回了不少民心,又讓阿時回歸到了朝政,這才將起義的勢頭給壓了下去。

然而如今,天下估摸著皆知童恩挾天子以令諸侯。試問,天下各路諸侯誰願意受一個宦官擺布?恐怕用不了多久,這天下就要開始打著‘除奸佞’的旗號入華京勤王了。

屆時,她只需要坐等時機,再出來振臂一呼,說不定就能解救阿時了。

如此思來,壓抑在宋茹甄心底裏的心結總算算是打開了。

清凈的客房內,齊明簫滿身銀針地躺在榻上,陽光從窗欞外透了進來,照得他細密的眼睫微微輕顫。

褚望月趴在榻邊,百無聊賴地觀察著床上的客人,她娘說今日這個客人就會醒來,特地讓她守在此處,等客人醒來後就去叫他。

沒見二叔前,褚望月一直以為這世上最俊俏的男人當屬她的父親,然而直到見到二叔後,她才發現這世上還有另一種讓人驚艷的俊美之人。

可今日她趴在這裏百無聊賴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病了已久的客人後,忽然又發現,此人的俊秀竟不在他父親和二叔之下,是那種極其耐看的人。

“阿意……”齊明簫突然皺眉喊了聲,緊接著整個人都似陷入一種極大的緊張之中,連眉心都緊蹙成了‘川’字。

褚望月見狀,不明所以,她揪著小嘴爬起來跪坐在齊明簫身邊,俯身過去瞅著齊明簫的眉頭。

這麽好看的眉怎麽能皺成這樣呢……

褚望月伸出細長的手指戳了戳齊明簫的眉心,戳了半晌,終於把眉心給戳平了。

然而,客人也被她戳醒了,褚望月望著榻上睜眼看著她的齊明簫眉開眼笑道:“你醒了。”

齊明簫瞳仁微散,靜靜地‘看著’褚望月,擡了擡手,發現全身毫無知覺,他眼裏閃過一絲焦急,啞聲喊道:“阿意?”

褚望月聽地莫名其妙,皺著小臉問道:“阿意是誰啊?”

齊明簫抿唇蹙眉,緊接著瞳仁漸漸聚焦,總算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並不是他的妹妹齊明意,而是一個梳著單螺的明媚小少女。

他喉頭微微一動,幹啞地如同生了銹,吃力地說道:“水……”

褚望月立馬下榻倒來一杯水過來,遞給齊明簫:“給你。”

齊明簫想要起身,動了動只覺得全身像是壓了千金巨石一般,根本動不了,擡眸一看,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插著銀針。

他這是……

心弦驟然一緊,連看著褚望月的眼神都暗含了幾分殺意。

褚望月毫無察覺地看著躺著一動不能動的齊明簫道:“對了,你好像還不能動。”

她轉身四下裏看了看,見桌子上有此前餵藥用的小勺子,她便拿過勺子重新趴上榻,跪坐在榻邊,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餵給齊明簫喝水。

一杯水喝下去後,齊明簫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似的,他再度看著褚望月,眼裏的殺意已褪:“多謝小姑娘。”他轉眸環視了一圈,只覺得這屋子清幽雅致,不似華京鋪陳之風,“這裏是……”

褚望月道:“這是澤王府,是我娘救的你。”

“澤王府?”齊明簫心頭一跳,眸光微微一沈,試探著問道,“褚晏是你何人?”

褚望月笑著說:“他是我二叔。”

原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褚晏的侄女,也就是小澤王褚穆勳的親生女兒了。

不過看著褚望月清澈天真的笑意,齊明簫不由得想起明意也喜歡這樣對他笑來著,想起明意,他嘴角的淺笑微微一凝,再度想起自己的目的來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我叫褚望月。”

齊明簫神色微微一楞,然後笑著接道:“舉頭望明月……好名字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是這個來意?”褚望月詫異道。

齊明簫見褚望月活潑可愛,忍不住閑聊了兩句:“難道你爹不是因為這個古詩給你取的名字?”

褚望月搖頭道:“這名字是我娘取的,我娘說她是在野外生下的我,當時頭頂上好大一輪明月,所以她就給我取了望月這個名字。”

齊明簫不解:“你娘應該是褚家的當家主母,怎會在野外生下你?”

褚望月茫然地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大清楚,聽我娘說當時她好像被人追殺什麽的……”褚望月說著,忽地想起什麽來,忙跳下榻道,“哎呀,我娘說了,你今日一定會醒來,所以讓我在這裏守著你,若你醒了叫我立馬去叫她來著,你等著,我這就去叫我娘過來。”話音未落,人已經消失在門外了。

今日天氣甚好,風清氣和,陽光明媚,宋茹甄閑來無事便把褚晏的舊書籍全部搬了出來,擺放在院子裏的箱榻上曬書。

正忙碌著,褚晏從外面走了進來,他見宋茹甄將他的舊書抖落灰塵,再打開一本本鋪好,便笑著走過去一起幫忙,然後隨口說了句:“齊明簫醒了。”

宋茹甄手上的動作一頓,“哦”了一聲後,繼續忙碌。

褚晏看了她一眼,追問:“你不去看看他?”

宋茹甄輕描淡寫地說:“我與他已經毫無關系了,他若好了,就讓他自行離去吧。”

正說著,忽聽望月的聲音在大門外響起:“齊叔叔,你怎麽站在這裏呀?”

聞聲,宋茹甄和褚晏齊齊扭頭,便見齊明簫不知何時立在門外邊上,褚望月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仰頭看著他。

齊明簫回頭沖褚望月笑了一下,然後擡腳邁了進來,走到宋茹甄面前恭敬施禮:“明簫參見公主。”

宋茹甄飛快地瞄了褚晏一眼,見他神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,便咽了咽口水,隨口問了句:“何時醒的?”

“已有四五日了。”

宋茹甄點了下頭,不說話了,垂眸看著手裏的書。

齊明簫轉身又向褚晏端手施禮道:“齊明簫多謝褚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
褚晏冷淡道:“不是我。”

聞言,齊明簫眸光一閃,轉眸定定地望著宋茹甄:“公主……”

宋茹甄擡頭,坦然地迎視著他道:“你救了我一命,我救你一命,一報還一報,算是扯平了,從此以後,你我再無幹系了。”

齊明簫目露痛色道:“公主是不肯原諒明簫了?”

宋茹甄反問:“原諒了你……蕙蘭和丁亮他們就能回來?”

“……”齊明簫抿唇不語了。

不知為何,自從答應救齊明簫後,宋茹甄在褚晏面前就總有點心虛,生怕褚晏會誤會她對齊明簫有什麽舊情似的,於是,連忙避嫌似的對齊明簫說道:“既然你醒了,那就盡快離開吧。”

齊明簫頓了頓,半晌後,他拱手,對著宋茹甄深深做輯道:“明簫……遵命。”

褚望月拉住齊明簫的袖口搖了搖:“齊叔叔你要離開我們家嗎?”

齊明簫轉身,擡手拍了拍褚望月的肩頭,真誠地感謝道:“這些日子裏,多謝望月的照顧,我們後會有期。”

褚望月急道:“齊叔叔你不能走,我娘說了,你的傷至少還要留下來養一個月,你要是就這麽走了,萬一病情加重了怎麽辦?豈非白費了我娘的一番苦心?”

“……”

齊明簫不吭聲了,他悄悄地覷了宋茹甄一眼,見宋茹甄轉過身子並未看他,神色頓時落寞至極。

褚望月見齊明簫不回應她,轉而看向褚晏:“二叔您說呢?”

“……”

褚晏淡淡地看著她,就是一言不發。

褚望月一跺腳,跑到宋茹甄身邊,抱著她的手臂搖喊道:“小嬸嬸,您就好好勸勸齊叔叔吧……”

宋茹甄無奈地看了褚望月一眼,不知道這丫頭何時跟齊明簫走地這般近了,不過齊明簫受那麽重的傷,甫一醒來就趕人家走確實有些說不過去,只好沖齊明簫改口道:“那你就先留下來養好傷再走吧。”

褚望月高興地像只兔子似的蹦到齊明簫面前:“齊叔叔,你聽見了嗎,小嬸嬸讓你養好傷再走。”

齊明簫眉開眼笑地轉身沖宋茹甄再度施禮:“多謝公主。”

宋茹甄冷冷側身:“不送。”

齊明簫也不以為意,笑著轉身離開了。

齊明簫走後,宋茹甄忐忑地瞄了一眼褚晏,褚晏依舊是那種看不清喜怒的表情,她試探地喊了聲:“棠哥哥……”

褚晏這才放下書走過來,擡手冷不丁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,道:“棠哥哥可不是用來給你為另外一個男人討好用的。”

宋茹甄立即乖巧抿唇不說話。

褚晏失笑道:“放心吧,要是你的夫君心胸狹窄的話,當初就不會把他帶回雲夢療傷了。”

宋茹甄松了一口氣,覺得褚晏甚是大度知禮,可轉念一想,又覺得褚晏竟然一點醋也不吃,是不是不夠在乎自己?

“你……不吃醋嗎?”

褚晏挑了一下眉:“我的眼睛告訴我,你對齊明簫無情,我自然犯不著去吃一個無關緊要人的醋。”

宋茹甄大著膽子說:“假如,我要是我對他有情,你……”

褚晏眉眼一沈,擡起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蛋,用最溫柔的語氣附耳威脅道:“你且有一丁點試試。”

宋茹甄頓時抖了一個激靈,笑著推了他一下:“我開玩笑的,這麽認真幹嘛。”

……

回去的路上,褚望月追問:“齊叔叔,為什麽小嬸嬸對你這麽冷淡?你不是小嬸嬸的朋友嗎?”

齊明簫腳步一頓,仰頭望著遼遠的蒼穹,嘆道:“因為齊叔叔做了對不起你小嬸嬸的事情。”

“哦。”褚望月也沒在繼續追問,而是默默地跟著齊明簫。

齊明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褚望月,褚望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,似有所思著什麽,齊明簫擡手揉了揉褚望月毛茸茸的小腦袋,好奇地問:“望月,你為何要幫齊叔叔?”

褚望月仰起頭看著他,一雙葡萄籽似的眼珠子裏盛滿星辰:“因為齊叔叔長得漂亮啊。”

“……”齊明簫楞了下,旋即仰頭大笑了起來,“哈哈……”

褚望月不高興地撇嘴道:“齊叔叔笑什麽?難道望月說錯了嗎?”

齊明簫彎腰,平視著褚望月的眼睛認真地說:“小望月你要記住,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不能信,說不定他心裏就住著一個大惡魔,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吞掉。”

褚望月的小臉上明明寫著害怕,她卻咬牙梗著脖子道:“望月不怕大惡魔。”

齊明簫心中一動,頓覺某處柔軟一片。

他忽地從袖子裏變戲法似的抽/出一只短笛,在褚望月的眼前晃了晃,笑著道:“望月對齊叔叔這麽好,那齊叔叔教望月吹笛子可好?”

“笛子有什麽好的,望月不喜歡。”褚望月不稀罕地別過臉去。

齊明簫道:“齊叔叔教出來的笛音可不是普通的笛音,它可以讓你禦令百獸哦。”

……

宋茹甄發現最近褚望月姐弟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了,有一回,她想著好幾日未見褚望月了,便獨自一人去找褚望月,恰好見她帶著褚望山,還有一幫小孩蹲在碧澤湖邊上,鬧哄哄地不知道在幹什麽。

她好奇地走上去圍觀,見褚望月坐在一幫小孩中間,垂腿湖堤上,手裏拿著一個短笛,對著湖面吹奏,湖面上不知哪裏來的幾只野鴨,正在

聞笛……起舞?

對,就是聞笛起舞。那些野鴨子們竟然會跟著笛子的音律要麽一起撲騰翅膀,要麽一起鳧水,要麽一起轉圈圈,簡直神奇至極,連她都看地津津有味的。

沒想到褚望月小小年紀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,以音禦獸……

以音禦獸?她忽然想起一個人,齊明簫,他好像就能以音禦蛇,難不成是齊明簫教地望月以音禦獸的本領?

那幫小孩們一玩就是一上午,宋茹甄呆不住了,便悄悄地回去了。

自那之後,宋茹甄發現褚望月不僅會以笛聲禦野鴨跳舞,還能禦鳥,禦馬聽話,禦音術明顯精進了不少,看來這段日子齊明簫沒少教望月本領。

在宋茹甄認為,這也算是好事一樁了,她便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倒是希望褚望月能在齊明簫傷愈離開之前多學點本領,正好可以用來防身。

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一段日子,就在宋茹甄都快被雲夢的山清水秀,和褚晏的溫情‘腐蝕’地已經完全沈迷在溫柔鄉裏時,一封八百裏加急送到了澤王府褚穆勳的手上。

——不知何故,理國大兵突然大兵臨境,於是褚家軍裏傳來急報,請褚穆勳立即回南疆坐鎮。

原本一派喜樂祥和的澤王府,頓時因為這封急報的到來籠上一層陰雲。

當日,褚晏在房裏同褚穆勳密談了許久,一出房間,褚穆勳連晚膳都沒有吃,立即動身,快馬加鞭地趕回南疆去了。

就在褚穆勳出發的第二日,一道神秘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後院廚房所用的深水井旁,在環顧四周無人後,那人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子,打開瓶塞就要往水井裏倒下去

作者有話要說:【後面還是得量力而行,日萬就感覺後面跟有頭狼在追似的,太傷腦細胞了,腦袋都快轉不過來了。】感謝在2021-03-0209:48:49~2021-03-0215:01: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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